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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中国·山东
济南电灯公司,是庄钰(字式如)及其岳父刘福航创办的近代民营企业一-济南近代史上第一家民族资本主义工业,也是大店庄氏从自耕或出租土地、经营手工作坊到兴办近代企业的开端。济南电灯公司,创办于社会动荡之际,在发展过程中屡受资金限制、军阀干扰、帝国主义势力压迫,直至济南解放后获得新生。
据济南市档案馆资料《济南最早的民营工业企业一-济南电灯公司》记载:“1905年,沂水人刘恩柱、莒县人庄式如在济南府城里院后街(今曲水亭街南头往东)设立电灯公司。开始股本仅四万两,只备有42千瓦发电机两台,所发电只能供应院前、院后和西门一带照明用电。随着省城经济发展的需要,1908年省抚部院谕令扩充电灯公司,附入官股加以支持。此后,该公司又在东流水街(今趵突泉北路)另设新厂,增添德国西门子公司制造的两台210千瓦发电机,并筹建总厂,逐步将电灯照明区扩展到商埠及全城,济南城市的供电网络初步形成。济南电灯公司是山东省的第一家华资电灯公司,它的建立及逐步发展,促进了省城近代经济的发展。”
又据济南市档案馆资料《济南近代史上有数不清的“第一”,都是开埠“开”出来的》记载:“1905年,庄钰、刘福航发起创办济南近代史上第一家民族资本工业济南电灯公司……”
刘恩柱,号福航(1853-1922),沂水刘家店子(今属沂南县)人,清光绪丙子科举人,补用知府,候补道衔。受洋务派新思维的影响,热衷化学、物理、机械制造、电气等自然科学。1899年,出任山东机器局总办。
庄钰,字式如,号菊侪,大店庄氏第十四世。晚清太学生,候补通判,浙江候补同知。受洋务派“自强求富”思想的影响,教育儿子立志学好“经世致用”之学。派其中三人,于清末民初赴日本留学。长子庄维屏,字树庭,入日本帝国大学探矿科;次子庄维藩,字士行,另字次封,入日本东京商业高等学校,并学习机电;三子维垣,字薇庭,入日本大学商科。他们学成回国,经营济南电灯公司和博山煤矿等。
下面引述刘恩柱嫡孙刘航荪的回忆:
“祖父刘恩柱(号福航),光绪初年携我父亲刘筱航随曾祖母庄氏来济南定居。
“1905年,祖父个人投资27.9万银圆,从德国购进两台42千瓦锅驼发电机,并聘请德国人斯密特·哈姆随机来济南装机,在济南老城内院后街后的‘曲水亭’(占地约1.9亩),建起了‘济南电灯房’(后改名为济南电灯公司),从此济南巡抚衔门内、达官和富商巨贾宅邸有了电灯。
“1912年,祖父退出山东机器局。同年,因社会开化用电越来越多,‘电灯房’必须扩大。为便于利用西护城河的水,所以迁(厂)至济南西门北约400米顺河街路东处(也有一说 1909 年迁厂址)。
“1919年,祖父原有60万元资产作为股本,平分给父亲刘筱航和二姑父庄式如,另招新股 40万元。‘电灯房’改为‘济南电气股份有限公司’,二姑父任经理,长子庄维屏、次子庄次封先后具体管事,斯密特·哈姆为工程师。
‘人生七十古来稀’,祖父觉得自己老了,面对这个家,他对父亲的将来放心不下。林育均曾是父亲的‘伴读’,为人厚道,有主意。有一天祖父把他叫来说:‘我老了,筱航年轻,他交的那些朋友都靠不住,将来你要多提醒帮他呀!’
“1923年秋年,祖父七十大寿,在济南八旗会馆祝寿……祖父过度疲劳,病倒不久就去世了。临终前,祖父再一次把筱航托付给他的几位朋友,将公司的大权交给了二姑父。祖父肯定带着许多遗憾走了。父亲接任董事长,二姑父继续任经理。第二年冬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。‘五三’惨案之前,父亲得知北伐军与日军在济南肯定要打仗,便委托林育均代他管理电气公司事宜,自己携带全家到天津避难,在那儿一住就是三年多……生活费全由二姑父定时汇来。
“大约于1932年,济南形势稳定,但是,济南电气股份有限公司内部争权夺利,经营管理不善,很多用电户拖欠电费,军队、警察部门白用电,企业严重亏损,已经难以支撑。林育均为公司赊煤、收电费、调节各方关系,忙得焦头烂额。作为董事长的父亲却超然物外,在天津过得很潇洒。二姑父不给我家寄钱了,迫不得已,全家只好返回济南。
“一天,我家大门口堵满了人,家人说是电气公司的股东和工人。他们喊口号,要求父亲回公司主事。他们不满庄式如。父亲支持股东、工人‘倒庄’,从而父亲与庄家矛盾激化,父亲与二姑父对簿公堂。当时庄家势力很大,父亲不是他的对手。但是父亲不善罢甘休,他求助我祖父的老友(也是股东)原湖北督军王占元、山东督军张怀芝等。1934年,父亲胜诉,庄家下台。但是,父亲软弱,优柔寡断,又缺乏管理经验,很难承担公司大业。因此,他不得不重与庄家妥协。同年7月,将董事会改组为山东济南电气公司整理委员会,委员长王子春,常务委员刘筱航、庄式如,经理王占元,随即着手筹款扩建。
“尽管父亲与社会上层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,与韩复榘也有不薄的交情,但是,1934年作为山东省主席的韩复榘却认为电灯公司股东间纠葛迭起,电力日形衰微,社会烦言丛生,电力乃一市之专利企业,关系綦重,公司不能自行整理,于同年12月派员接收,说是代为整理,组织了临时整理委员会,原董事会均不得过问公司事务。临时整理委员会主席张鸿烈(山东省财政厅厅长),常务委员王向荣(山东省建设厅厅长),闻承烈(济南市市长),委员赵广培(山东省会公安局局长),吴化文(济南警备司令),经理赵竹贤(一年后因贪污被查处,由傅正舜继任),法律顾问刘绍禹,工程师斯密特·哈姆等。(1937年春又交回董事会编者注)
“对此,父亲既恼怒又羞愧却又不能言,心情郁闷。这时父亲发现小便带血,经许多名医检查,疑似膀胱有瘤,劝其到北京协和医院治疗。父亲怕开刀未去,病情逐渐加重。父亲病倒,特请刘绍禹来我家理事。
“1938 年3月父亲去世了,年仅49岁。父亲立有遗嘱,家产全由我继承。
“1937年12月27日,孙桐萱的军队不战而逃,日军进了济南(此前,庄维屏有意将电厂炸毁,工人起来劝阻,‘炸毁电厂,不知有多少家庭将会失去生计’,炸厂之议作罢。因为想保住这份产业,庄维屏一家付出了巨大的牺牲。-编者注)。日本人对庄式如一家很重视,请其长子庄维屏任山东省建设厅厅长,次子庄次封任财政厅厅长。庄家没有答复。
“日本投降以后,国民党大员王耀武成为山东省省长,庄维屏、庄文华(庄维屏长子)被收监。国民党接收了电气公司,庄次封被免职。”(2001年刘航荪口述,迟阿鲁整理)
供稿:庄维林(大店庄氏族谱主笔) 编辑:庄建伟